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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言也在耍嘴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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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言也在耍嘴皮

 

吾量

 

 

莫言先生很幽默,真的很幽默。题为《传统与创新——在第十三届亚洲艺术节和第二届亚洲文化论坛的讲演》,非同寻常的主题,规格也定非一般。谁要是被这“第”、“届”和“节”的字眼,把自个儿给逗乐了,那这人肯定不是个说相声的料儿。大作家虽不是个说相声的艺术家,可相声艺术里的这“逗”的深刻,旨在逗乐他人的道理,似乎是很了解。

笔头可以当嘴巴,嘴巴也可以当笔头,“各位朋友,各位嘉宾”的开场白,接下来的第三句话就来了这么幽默的一句:“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说几句赞美的话,但有的赞美是发自内心,有的赞美是出于礼貌。”诺奖获得者,“主文而谲谏”的内力,到底是高过高过不懂“礼貌”的常人。这样的素养,谁要想获得他“礼貌”的“赞美”,恐怕得取决于这需要“赞美”的是什么样儿的对象。而这里需要“赞美”的,不是一位想得到奉承和恭维,尤其是需要大作家恭维和奉承,显得有点儿浅薄了的人,而是作为活动主办方,包括昆明在内的云南,是邀请了赞美者的被赞美者,是它的自然,是它的地理,是它的民族文化的多样性,征服了赞美者的眼球和内心,也不失为“温柔敦厚”的厚道。

奇怪的是,刊在二零一三年第十二期《文艺研究》的这讲演,“几句”没有将“发自内心”的话说完,“笔锋”一转,就直切文化遗产需要传承,创新需要理解传统的正题。这里罗列的几条,即可见出大作家对艺术的切身体会:第一,“任何一种艺术的产生,都离不开特定的文化生活环境。环境改变了,当年非常红火、被很多人所喜欢的艺术,自然就会衰亡”;第二,“创新应该是根据艺术原来的传统去创新,不应该漫无边际。创新当然要向外部世界学习,但应该是有所选择的学习”,“你要用高密的泥巴来捏一个裸体的西方女性,这肯定是不对的”;第三,“如何继承祖先留给我们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?继承不是根本的目的,根本的目的应该是创新”。还能看出什么呢?中国近现代文学艺术,创作和主张集于一身的鲁迅说:“凡是老的,旧的,实在不如高高兴兴的死去的好”;不创作不等于没主见的陈独秀,他所批判的以“临”、“摹”、“仿”为能事的“王画”,至今仍有一定的道理;至于也创作主张都很在行的徐悲鸿,那“中国画改良论”,谁要有所了解,便会发现莫言的这讲演,实在是毫无新意可言。其他,讲演坦言自己的色彩描写来自民间泥塑,说作品出现的“色彩一般比较单调,比较热烈,对比非常强烈”是因为“是一种下意识”,“是民间文化融化在我的血液里的艺术素养”等等,价值也不过让人对莫言及其作品的研究,有所参考。但就此还不能说莫言的不厚道,自己提携自己之余,也提到了没有他那么幸运的贾平凹作品。真是无懈可击呀!

最有意思莫过于莫言提到自己曾向当地领导“反复呼吁,希望他们不要让高密茂腔在我们这一代手里断掉”,以为“用高密茂腔来一个反腐倡廉的戏,别说一般观众,即便在我来看,也会感觉到不伦不类。”大作家是没有将自己视为高人一等的“另类”,但低调是否足以说明莫言的“赞美”,不是发自内心的”那种的缘由?红得发紫的名人,不能要求苛刻,毕竟他对艺术还在坚守,说:“用高密茂腔来歌颂一个市委书记、党支部书记,也感觉到不合适。你让他唱一个老戏,穿着古代服装,穿着蟒袍玉带,女性把水袖甩来甩去,就会产生美感。如果上来一个农村妇女主任,手里拿着一把铁锹,一开口茂腔,就非常滑稽。”至此,“赞美”的真正含义似乎已经明了。此前,零三年的第八期的《文艺研究》,吴俊的《歧义的莫言的暧昧》有这样的说法:“中国当代著名作家所不能选择的就是不能不讲政治”,文中援引一位不知名者的观点:“对于当下中国的几乎所有涉及公共利益的重要事件,他(莫言)从不表明立场,也无介入姿态,只当一个沉默的人,这有违一个具有公共形象地位的著名作家的社会态度、政治立场和道德关怀。”以这个理由以为莫言绝无荣得诺奖的可能,结果呢?不能就某种看总是抱以怀疑态度,相反持之认同的态度来看,莫言的身不由己的没有“发自内心”的“赞美”, 也在做着“出于礼貌”的“赞美”的“忏悔”,可见诺奖也在改变着大作家本人。

莫言的“赞美”引发的话题的确很多。关注中国邻居的人,想必网上看到有着“神曲”之称的《没有他我们会死》,欣赏完毕,骂几句痛快了,是否也会想到那“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”的歌?收录在《红太阳》组歌中这翻唱,今天也有人在唱。喜欢唱,唱唱也好,只要心里喜欢唱,喜欢就好好地唱。或许“礼貌”的“赞美”,不得已的幽默。三年第八期《文艺研究》,学者访谈,谢冕教授的,就《谢冕编年文集》的“无论那个年代的旧稿”,主张“坚持一字不改”,这里值得一提。文化人能整出个什么?陈忠实《白鹿原》,倒是有位立场不够坚定,被鞋底抽嘴巴,打掉了门牙的金书手,我们的文化人的抱负恐怕不及,却遭痛斥为“你的毛病没害在脸上,是害在了嘴上。”看来,对文字的敬畏,甚有必要。

元月27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文中图片作者:

孙津,笔名宓唐,西安中国画院专职画家。70年代生于古都长安,出身于书香世家,从小深受家学影响(外祖父是中国考古学派创始人、著名美术教育家、艺术史论家王子云先生;外祖母是中国著名文博专家、全国政协委员何正璜先生),画作师从丘皛雨,作品手法新颖独特,清新悦目……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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